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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用绣着圣詹姆斯街伯灵顿俱乐部简称的绣金丝绸帕。
摘自爱丽丝·德罗斯的暗访手记
1882年4月25日,东区廉租公寓
当舰队街的钟楼敲响十一下时,我的梳妆台已化作军火库。月光穿过铁栅栏,在黄铜器械上切割出牢笼般的阴影——这恰是我需要的伪装。
褪去黑绸裙,套上浆洗得发硬的粗布工装(从洗衣妇凯特那里用三先令租来的,领口还沾着前主人咳出的血痰)。散开发髻抹上煤灰,指甲缝里嵌进棉絮与机油——真正的女工绝不会让手闲着,哪怕在逃亡路上也要下意识搓着线头。
将圣经封皮内的六发式袖珍左轮上了油,弹巢里填装的不是铅弹,而是浸过颠茄汁的玻璃珠(爆裂时会释放致盲烟雾)。裙撑钢骨被拗成钩爪,末端淬了自制的□□——若被擒住,这将是刺向敌人或自己咽喉的最后尊严。
换上行李箱里的偏大的男式漆皮鞋,鞋身里塞一些填充物以保证行走的合脚和轻便。特制的鞋底夹层藏着一克磷粉与三盎司硫磺的混合物,每走七步便自动在地面留下荧光标记。线人给的工厂平面图用曼陀罗汁液重绘过,呵气会浮现出暗门的硫磺记号,体温则让童工禁闭室的方位渗出蓝血般的墨渍。
镀镍怀表被调快十五分钟——这是议会大厦钟声传到东区的误差值。表链上串着七颗假牙(从停尸房管理员那里买的),每颗牙冠刻着守卫换岗的暗号,牙根凹槽藏着嗅盐与解毒剂。
同时,我将书桌暗格中的相机取出。改装相机的外壳裹着层教堂蜡烛的蜡油(防蒸汽腐蚀),镁粉匣连着教堂管风琴的风箱装置,能在触发快门瞬间制造三秒致盲强光。胶卷筒内衬铅皮——根据厂长的侧写,我推测地下实验室有台能透视皮箱的德国新仪器。
午夜零时七分,我最后检查装备:
?攀爬钩的麻绳浸过石蜡,燃烧时会散发薰衣草香(掩盖火药味)
?束腰暗袋里的姜饼掺了猫薄荷(引开巡逻犬)
?珍珠耳坠实为微型指南针,指向泰晤士河逃生密道的北极星方位
当议会大厦的钟声裹着雾气飘来时,我吞下含在舌底的□□片(足够让瞳孔扩散成濒死模样)。楼下的马车夫正哼着《伦敦桥要塌了》,而我的靴跟将踏碎另一座地狱之桥的基石。
□□的苦味在舌底漫开,像团阴燃的地狱之火。这毒物在医学上本用于刺激神经,但若将剂量控制在3.2毫克——恰好是钢笔尖蘸取一次的重量——便能让瞳孔扩散至濒死者的混沌状态。那些巡逻的恶犬最爱追逐清醒的恐惧,而对垂死气息不屑一顾。(注:此危险行为请勿模仿,1895年《柳叶刀》已证实该剂量仍具致死风险)
铸铁围栏的阴影如竖琴琴弦般排列,我踩着工厂自带的伪装声翻越——每周二凌晨零时三十五分,东区煤气总阀会因压力过高发出嘶鸣,完美掩盖衣料摩擦铁锈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