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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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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惯着他嘛,累自己。”外婆怎么会轻易放弃呢?一个事情她不发表完意见,怎么能罢休呢?

“妈,你看花儿长得像谁?”妈妈再次打断外婆的话,生怕她越说越生气。

其实外婆对爸爸的印象一直是很好的,但是只要让自己的女儿受累,那不管是谁,外婆都要替妈妈讨回公道的。

外婆还想继续说,见妈妈都站起来往自己走来了,才低下头看了我一眼,轻轻地拉开盖住我一半脸的包被,直到完全看到我的脸,她皱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并且还笑了起来。

“像你,还是像你,简直跟你小时候一样一样的。”外婆开心地说道,这个时候她自己都有点恍惚了,像是抱着自己的女儿一样。

外公一听她这样说,也围了过去,看着我粉扑扑的脸,说道:“嗯,真像。”

我就是妈妈的缩小版,这是外公外婆盖章验证的,不得不说遗传的基因真是强大。

两个人越看越开心,也就放下了对爸爸的抱怨,妈妈也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旁边,观赏着这三个对她最亲的人。此刻,她很幸福。

“娘,把花儿放你们床上去吧,反正她也睡着了,她很喜欢睡的。”妈妈提醒着外婆,也是担心老人抱累了。

“不着急,我还没看够了,你说怎么这么好看呢?”外婆看一眼妈妈,笑嘻嘻地说道。这可能就是爱屋及乌吧。

“现在看着还好,就是长大了不知道会不会长丑。”妈妈略有担心地说道。

“你们两个都不丑,她能丑哪里去。瞎操心。”外婆白了她一眼。

外公一直没有说话,但是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我,像是欣赏一件宝贝一样。

“娘,我哥和嫂子呢?怎么没看见他们?”妈妈来了一会了,没发现他们,便问道。

“你嫂子那人能干啥,下街去了,她一天还能干啥。”外婆是一说到自己儿媳妇,那就气不打一处来。连语气都变得怪怪的了。

“哦,娘,你们还没缓解呢?还僵着了。”一听到外婆的语气,妈妈就知道她们两个的婆媳矛盾还没处理好,已经过了好久了,那是妈妈生我之前的事了。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为了一只鸡,外婆觉得那鸡还能下蛋,可舅妈非说好久没吃鸡肉了,非要杀那只母鸡,换只公鸡都不行,她说公鸡没营养。

最后舅舅在舅妈的鼓捣下,还是偷偷把母鸡给杀了,然后一家三口偷偷地把鸡肉吃了,等外婆发现的时候,只剩一堆鸡骨头了。为这事,可把外婆气得不行,总是抱怨家门不幸呀,怎么娶了这么一个媳妇。

也是因为这样,外婆每次见到妈妈的时候,总是要吐很多苦水,时间长了,大家就会对舅妈抱有想法了,可唯独外婆还有一点分寸,那就是家里的事也就只对妈妈说说,村里的人不乱说,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儿子吧,毕竟这个儿媳妇是自己选。

“怎么能和好嘛,你说那样的人,怎么处嘛,哎,我真是一提到她,我心口就堵得慌。”外婆一边说着,一边都打算用手去捂胸口了,妈妈一见她那架势,赶快抱过了我。

“娘啊,你自己也要想开点,不要跟自己的身体置气,气坏了,我们多心疼。”妈妈安慰着自己的妈妈。也许是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也没想到他们的渊源那么深了。

“哎气死了才好了,眼一闭,啥事都不想了。”这是外婆的口头禅了,也是间接性的一种解脱。

“说啥话了,好好活着,想开点,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赶快坐下来吧。”妈妈尽力劝说着。

“哎,不说她我就能多活几天,不看到她,我最少能多活一年。”外婆真是越说越起劲了。

妈妈也被搞得顿时无语了,不知道该说啥好,再说下去,外婆怕是又要翻旧账了,那说它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了。

外婆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起劲了,可能好久没见到女儿了,憋了太久了,今天想一下子发泄出来。

“她真不是个好东西,你说我当初是不是瞎了眼了,那么多好姑娘,非挑了她做儿媳妇。你哥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结婚以后,啥事都听她的。……”外婆这真是勾起了回忆,思绪好像一下子打开了,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找她吵架,肯定是吵不赢的。

妈妈有些尴尬的抱着我转来转去,因为外婆音量的提高,吵醒了熟睡的我,所以妈妈只能静静地哄着我,没有去接外婆的话,让她说吧,可能是压抑太久了。

外公看完我,就继续去忙自己的锄头了,从头到尾也没接外婆的话,当他看到妈妈求助的眼神时,他立马心领神会了,是的,该他出面来暂停这场发泄了。

“老婆子,行了行了,兰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竟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不是给她添堵嘛。”外公用适中并平缓的话语说着这些话,不能让外婆听出一点情绪,否则外公的出面就是一场失败的调停。

“我自己女儿回家,我还不能说说心里话呢?”外婆毫不示弱地反击道,虽然外公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你肯定能说了,可是兰儿走了那么久的路,你看孩子也被你吵醒了,而且兰儿刚出月子,身体都没休息好,要让她多多休息,你要去给她做点好吃的补补。是不是?”外公很多时候是不善言辞的,但每次只要妈妈一求助,他就能口若悬河。

“额,你看我,真是,只顾自己了。”外婆也并不是那种不听劝的人,一旦考虑到事情的重要性,她也会适可而止的。

转头便问妈妈:“兰儿,你想吃啥?娘去给你做。”

妈妈见外婆终于终止了舅妈的话题,再次向外公投去了佩服的目光,脸上露出了笑脸,撒娇说道:“娘,我想吃你做得干豇豆炒肉。”

“好,我这就去准备。”外婆也笑着回应。说着,外婆站起来,就往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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