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息后,妈妈抱着我开始一步步往山上攀登,上山的路真是不好走啊,因为抱着我,走起来也是不方便,路本来也不宽,大概50公分左右宽。
妈妈也有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上爬着,脚下有时候都有点不稳,可还时不时地低头看看我,生怕让我难受了。
终于爬到了半山上,妈妈长长喘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山下的路,顿时有那一瞬间觉得生活真得不容易。
这条路其实走过很多遍了,自从嫁给爸爸的这十来年,每个月差不多都要回一次娘家,唯独这一次觉得是最累的,因为以前都是有爸爸陪着的,两个人可以换着抱孩子。
这一次自己一个人面对,总还是有点压力的,特别是现在有三个孩子了,就更不容易了。家里的负担更重了。
休息片刻,再次启程,妈妈明显体力比刚开始弱了很多,走一段就要停下来歇会,这样反反复复歇了几次,才爬到了山顶。
当踏上山顶的那一刻,妈妈的心情一下子就活跃起来了,特别是看到外婆的家,已经在不远处了。
山上的风也很大,一阵阵凉风拂面而过,让妈妈也感受到了自然馈赠我们的福气。
山上平的地方,挖了一条很长沟渠,方便下大雨的时候,水从渠排到河里去,不会冲垮田地。
妈妈在沟渠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回过头看看山那边的人家,眼神也是不停地再寻找熟悉的婆家,又回过头找山这边的娘家。
妈妈这个时候想起爸爸当时第一次登门的情景,他那个时候很木讷,静静地坐在媒人旁边,当妈妈出现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打了个招呼。
妈妈见爸爸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这是她要嫁的人,他们算得上是一眼钟情,妈妈一眼就相中了,只是因为爸爸身上散发出的迷人魅力,所以他们的婚姻也出奇的顺利。
爸爸也是第一眼看到妈妈,就心动了,也认定这是他要找的人,总感觉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或许他们是上一世的姻缘延续到了这一世,他们对彼此的感觉都是那么肯定,缘分总是有些奇妙的,不会轻易拆散真心想走在一起的人。
妈妈坐了一会儿,看四周没人,也给我喂了我的饭,我吧唧吧唧着嘴巴,很满足地吸着,连小眼睛都不愿意睁开一下。
我安逸的像是躺在花朵里的花蕊,被花瓣包围着,给足了安全感。我不渴望能生生世世被保护,我只求此生上天能赐我顺畅。
妈妈见我吃饱以后,就慢慢站起来,开始往外婆家走去,外婆家是在山脚下,这边的山没有妈妈上山的时候那么陡,它就像一片斜着的阶梯一样,主要是山这边都是很多的田,家家的田坎分得很清楚,看起来就像这里一个框框,那里一个框框的。一点点降低高度,所以走起来也很方便。
妈妈很快就走到了外婆家的屋后面,外婆家是一个独家,后面是一整片田地,他们的房子也很方正,都是泥巴砖砌起来的。已经住了好多年了。
妈妈走到屋后,再往前走一点,从主路有一条分叉的小路就可以到外婆家,大概50米吧。那时候都是水泥路,没有公路,除了国道公路。
其实老远,妈妈就听到外婆和外公的声音,只是没听见他们说了什么。越走近娘家,妈妈的心情就越好。
等走到小路的时候,妈妈看到外婆正在晾衣服,而且是背对着她的,外公正在捯饬手上的锄头,好像有点松动了。
妈妈走近时,他们还再交流着,听到外婆说:“小兰该出月子了吧?”
“嗯,按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外公一边加固,一边回着。
“不知道啥时候回来看看了。”外婆用力拉扯了一下手上的衣服,能更加平整些。
“娘,我回来了。”妈妈大声喊道,脸上是久违的笑容。
母亲总是挂念自己的女儿,外公外婆也是一对很好的老人,他们的感情也很好,虽说外婆有点点强势,但外公每次都是服气她的。
外婆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也不是多子多福的家庭,但是他们的家庭也是非常和睦幸福的。对妈妈教育也很好,舅舅也不错,只是后面娶得舅妈跟外婆总是相处不好,所以外婆有时候也会有些气愤。
“小兰,你回来了。”外婆听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激动地转过身,赶快放下手上的正要晾得裤子,朝妈妈走去。
“嗯,回来了,爹。”听到妈妈的声音,外公也放下了手上的锄头,把手在衣服两边擦了一下,看样子肯定是想抱我的,又生怕把手上的泥巴沾我的包被上了。
“艾,回来了。”外公也开心了起来,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更有光泽了。
“来,让我抱抱。”还是外婆走得快,几步就走到了妈妈面前,还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
妈妈很自然地递了过去,她也实在是抱累了,该休息一下了,走了一路,嘴巴也渴得不行。
外公见没抢上我,赶快从屋里拿了个凳子出来放在阴凉处,然后才喊妈妈:“兰儿,快过来坐着歇歇,我去给你倒水。肯定渴了吧。”
“渴了,这一路真是走累了。”妈妈走到凳子面前,就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跟外公也没有任何拘束。
这就是孩子不管多大,在父母面前总是放松的,没有任何束缚的,而且不用在意什么,就是很随意的状态,因为随意,所以舒服。
“看你这满头大汗的,怎么明儿没跟你一起回来,一个人抱着个娃,走这么远的路多累。”外婆嘴里抱怨着爸爸,手上轻轻地拍着我,心里心疼着自己的女儿,她真是够忙的。
“他有事回来不了。”妈妈接过外公递过来的水,咕噜噜就喝了起来,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样子是不是好看,另一只手顺手也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
“多大的事让你一个人回来?”外婆依然不想放过爸爸,明显有点生气。
“妈,你就别说了,赶快看下怀里的花儿吧。”妈妈刻意转移了话题,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提那件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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