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过后，鬼火俱乐部三楼办公室内，烟雾缭绕。
刘波低着头，他喉咙发紧，尖脸色有些自责垂头盯着自己沾灰的球鞋："老大，分期没谈下来，银行那边说我们资质不够。有水分和资金异常等。"
墙角的发财树枯了大半，蔫黄的叶子正巧落在他肩头。
王铁倚在褪色的真皮转椅上，指尖的烟灰簌簌落在账本上。
"无妨，这都是借口不行我们就自己做。"
他冷笑一声，指尖的烟灰轻轻弹落，
原本他还打算和银行合作的，既然银行不愿和资金分这杯羹，那自己就全盘接受吧，不过辛苦一点而已。
毕竟他的手下，干写收账的活，还是很轻松的。
"庞多呢？上回他不是答应来道歉的吗？"
陈亮突然从阴影里冒出来，手机屏的蓝光映得他尖脸发青："庞多和姜川欠的钱共计十六万已经在第一天就打过来了，不过现在他的电话关机三天了。"
他故意把"关机"二字咬得暧昧，斜眼瞥着张强腰间鼓囊的甩棍。
张强立即挺起花岗岩似的胸膛，紧身裤裤上沾着不知哪来的机油："要不要给他..."
"呵呵。"王铁碾碎烟头，火星在玻璃烟缸里挣扎着明灭，"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七星帮作为老牌帮派，让庞多下跪道歉，确实会抹不开面子。
但答应的事做不到，王铁岂会善罢甘休？
他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把镀金剪刀（剪彩仪式用过的）。
"老三，"王铁轻声说道，"去查查庞多最近在哪活动。"
关建刚点头，转身离开，脚步无声。
....
距离鬼火俱乐部不远的美食街上，一辆烤肠车前围满了年轻人。
摊主是个二十岁左右的眼镜青年，短发干净利落，手法娴熟地翻动着烤肠。
空闲时，他推了推眼镜，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鬼火俱乐部新装的led灯牌上，刺得他眼疼，那些改装摩托的轰鸣声像在嘲笑他的二手三轮车。
霓虹灯映在他的镜片上，折射出一抹不甘的光芒。
"浩哥你看他们嘚瑟的！"刘浩的帮手，黄毛小奇把烤肠摔在铁板上，"上个星期咱净利润十万八，他们卖摩托能有这流水？"
油星子溅到刘浩的白围裙上，晕开一朵朵褐色的花。
刘浩眼里闪过一抹鄙夷，敷衍地应了一声，继续翻动烤肠。
他心里清楚，烤肠摊位的利润已经到顶了。
人流量就这么多，再扩张只会分散客源。
刘浩的另一只手，指尖在计算器上敲出残影。
十辆烤肠车的坐标在他脑中连成网格，每个节点都在吞噬着客流量。
当看到会计系女友帮忙做的折线图出现拐点时，他知道该转型了。
"小奇，"他突然按住滋滋作响的烤肠，"明天去二手市场找烤冷面车，要带防雨棚的。"
“是。”刘浩点了点头，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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