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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人鱼的诅咒

她把陪伴了自己十六年、也暗自欺辱自己十六年的养姐送走了。

俞兰兰之所以成为她的姐姐,无非是她是聚魂者,可以帮助俞佳佳凝聚魂魄罢了。

俞佳佳啊……

少女看着镜子里的容颜,才恍然想起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这个人。

恍若浮生,一直肥胖的人,怎么看得出自己可以有多美呢?上辈子那么精致绝美的丽人,这一生最开端魂魄破碎、愚笨不已,甚至对自己身怀恶意的聚魂者也是拘魂者言听计从。

她回到了外面,玻璃缸已经被密封好了,只待送走。

章惊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但是尚书期出现了。

他拿着一根烟抽,吞云吐雾的样子似乎烦闷极了,他再无活力,充满了几近中年人无力的沧桑感。

“什么都是我的错。”他该死的偷看了俞兰兰被改造成人鱼的画面,那种血腥的场景是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他如果不接待这几个人,他哪里会有这样一辈子都忘记不掉的恐惧啊?

佳月也在尚书期身旁,她眉目温婉的笑着,淡然甜美、优雅的模样仿佛可以让众生颠倒,粉色的裙子、粉色的眼影、粉橙色的唇彩,同色系的妆面带着一点点的诡秘,可是真真是动人。

俞佳佳一点都不想看见尚书期,但是看见佳月的她、心情很不错。

她状态调整得很好,俞兰兰这个人对她再无半点儿影响。

俞佳佳听到了尚书期的刚才那句话,不知道他们讨论什么,让这个英俊的大叔竟然充满着这样的无力。

“你怎么了?”俞佳佳问。

“没什么。”尚书期看俞佳佳的目光,其实也是带着一点无力的,这个少女的灵魂散发着一点凄苦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察觉到了。

这种感觉,是在他和俞兰兰鸾凤颠倒之后,从那个被做成人鱼的女子身上忽然看见的。

那些画面、那些感觉,是俞兰兰的记忆。

俞兰兰看见了俞佳佳的痛苦,以俞佳佳的痛苦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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