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反应慢半拍的，初宥才意识到这是让自己走的意思。
既然咖啡送到了，初宥自觉已经表明了友好的心意。
“那我先出去了。”初宥这样说，“你工作吧。”
他转身，宽松的衣摆却扫过桌角，带下了几张文件。
嗯？
初宥低头一瞄，连忙弯腰将文件捡起来。
周砚停看着他的动作，初宥像是刚洗过澡，发尾还有点潮湿，露出的一节脖颈修长，穿了一件v领的浅色绸质睡衣，最顶端的扣子被解开了，起身递过来的瞬间，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一片雪白瓷净的肌肤。再往下……
周砚停瞳孔微缩，先是下意识地移开眼，随后抬眸，看到初宥像是毫无察觉般，用细白的手指把碰乱的文件给整理好。
浓密的睫毛低垂着。
心口微躁，那种莫名的感觉又来了。
初宥整理完文件，才发觉到自己领口歪了，他低头，往上提了一下，没太在意。
因为确实没什么可在意的。
整间屋子里没有一个人性取向为男，书房的温度高，他现在还热着呢。
周砚停的资料里写了性取向不明，是因为他的整条线里除了爱工作以外，没爱过任何活物，所以他是反派，而不是谁的一只股。
大家性别一样，尽管有着一层虚假的婚姻关系，但初宥觉得，就算是他现在脱光了站在周砚停面前，周砚停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好了。”初宥有点不好意思，给人家送咖啡还把人家文件给撞掉了，他抿唇，眼睛弯起来，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
周砚停却在这个瞬间，凝着初宥的脸，忽然意识到什么。
就像是外人评价的那样，他天性冷淡，除了对权利的追逐，其他欲望似乎消弭殆尽，无论对女性，还是男性，都没有任何兴趣。连自己的欲望都很少疏解，在面对心理医生的询问时，他是这样回答的：
“我对任何人都提不起兴趣。”
医生认真地听他讲述，在临走时，犹豫地告诉他：“或许，你只是不喜欢自己有弱点。”
周砚停并不赞同，但出于对医生的尊重，又或者是修养，他并未开口，只是对医生说：“或许吧。”
穿越而来的初宥，周砚停对这一缕不知从何而来的灵魂没什么感觉，不觉得可恨，也并没有任何怜悯。只是稍微对“初宥”这么轻易地消失了有些遗憾，但这也并不能使他的情绪有什么波澜。
或许像是心理医生说的那样，他不喜欢有弱点，更不喜欢弱者，像是初宥那般，有着一张格外楚楚动人的脸蛋，使一般男人为之颠倒。
但他不会。
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反常，初宥身上绑定的神秘系统，对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对公司的一切也不感兴趣，只是一味地跟着他，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甚至在刚才，或许是因为他和那个记不清脸的青年多交谈了两句，便着急吸引自己的视线。
不仅没有远离，反而像是蓄意地引诱，他被青年过于青涩的表情蒙住了双眼。
像是一切都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竟是这样。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他的在意不是偶然，因为——
初宥的任务，就是攻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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