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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蓝和黎攸，只听他淡声道：“不止是我，另一位不也一样在？”
易秋半言罢，抬了头。
三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酒肆二楼临街的窗边坐着一蓝眸少年，此时正端举着酒杯，勾起半边唇角，好整以暇地睥睨着底下的一众熟人。
他仍穿着那袭月白长袍，两腕之处被靛青绑带护腕束地紧紧的，青丝随风飘扬，半扎的发髻之上的银簪闪亮。
对上那恶妖少年的眼睛后，黎攸的眸光未有丝毫闪避，而是就那般直直地盯着他。
直至荼月白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那蓝眸移开之前，还若有似无得撩过了黎攸被发辫遮住的右耳。
那里原本该有一抹银白的。
荼月白的眸子暗了暗，终是没有吐出半句言语。
缃娥红着一张脸，冲上方喊道：“诶——你……在这儿你不早出声儿，自……自己在上面喝多没意思，来来来，下……来跟我们一起啊来……”
闻声，荼月白当真单手撑住窗棂，干脆利落地翻身而下，稳落在了她们的桌旁。
缃娥搬了张椅子坐到了窃蓝的对面，让出了窃蓝和黎攸身旁的位置。
易秋半轻撩衣摆坐在了窃蓝身旁，尽显端方雅润之态，荼月白也颇为随意地坐在了黎攸的身侧，但眸光却未向少女那边偏移半分。
而黎攸也是一样，只是自顾自地端举起了杯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呷着，身子甚至还在微微往窃蓝那边偏移。
他们就像是一对陌生人。
缃娥看着坐于一处的窃蓝和易秋半，疯狂向黎攸眨眼挑眉。
黎攸哪会不知她的心思：缃娥可是一早便盯上了她师父和那易秋半，笃定了二人之间有些什么故事。
窃蓝叫伙计再添了两幅碗盏，五人之宴就这么开始了。席间，只有兴奋过头了的缃娥东聊两句，西说几下，其余四人皆默默。
整场局干的都快开裂了……
静默之中，蓝眸少年心念微动，不动声色地探查起了身旁的少女。
他面上一副懒散的模样，可一颗心却是越沉越深。
他今天午间，化作原形和她相处的时候便发现了，她的身上竟有一丝无间怨气的影子，他本以为是他感受错了，可现在他又探查了一遍，发现此事竟是真的。
许是昨夜，他因她情动，这才惹得一缕猩红自他情海中溢出，最终归于她处。
不过，所幸逃掉的不多，那些微小的污浊也翻不起什么浪。
不过，此间事绝不能再发生了。
桌下，荼月白狠狠握了握拳，就连骨节都在泛着白。
黎攸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食物，殊不知身旁的恶妖少年早已思绪泛滥。
半晌，酒醉稍醒的缃娥一个合掌，道：“光喝酒有什么意思啊，不如我们玩儿些有趣的罢。”
黎攸低垂眼睫，执酒杯的腕骨微微晃动，带动着杯中液体也打着旋儿地转，荼月白也翘起半边眉毛，他只是单纯地饮着酒，根本没有动筷。
窃蓝温声宠道：“你想玩什么？”
缃娥顿了几息，伸手在乾坤袋中掏了几掏，最终掏出了颗闪着紫光的珠子，而后摇头晃脑道：“此为真理之珠，是娘亲炼化的宝物。专门为辨真言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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