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沾满牛油的天灯就要掉在皇太极头上,忽然天色大变,狂风大作,将天灯刮到了旁边,只在皇太极的左肩掉了一丁火星,被金台石用手迅疾掸去。
就在启动天灯的时刻,努尔哈赤与所有跪着的人都站起身,并拨出了腰中的刀剑。
天灯象长了翅膀一样,直扑布扬古,布扬古跑到哪里天灯就跟到哪里,在布扬古头顶盘旋着。
这天灯只要与头发一接触,便会火势凶猛,再与丝绸一接触,便会顷刻将人烧焦。皇太极没有戴帽子,却肩上挂了条宝蓝色绸缎的哈达。布扬古自认为将一切设计地天衣无缝,不料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的一场狂风吹移天灯也就罢了,偏这天灯还要缠着布扬古不放。
纳林布禄见状忙跪下磕头如捣蒜祈告:“点天灯是我出的主意,纳林布禄知错忏悔,祈求天神放过布扬古,从此我等再不敢伤及皇太极。”
说来奇怪,那天灯竟随风飘到旁边,掉落在城墙之下。
“你怎能想出如此狠毒的奸计?幸亏苍天有眼。”蒙面女尼大声质问。
“是东哥呀!你不是早已脱离红尘了吗?怎么努尔哈赤和皇太极有事你就返回红尘了?看来,尘缘未了呀!可惜,痴心女子负心汉,努尔哈赤身边从不缺两情相浓的女人。”纳林布禄慢慢起身回应。
“马上要封大妃的人就跪在他旁边,生了三个孩子依然年轻貌美。你的表妹芳龄二八,活脱脱就是你出家前的样子。美人迟暮,痴情值几两?”布扬古的母亲一边为惊魂未定的儿子擦汗,一边用嘲讽的口气说着杂话。
布扬古的母亲来自汉家书香门弟,按家世完全可以成为知书达理的贤妻良母,但从小处处争强好胜的她,因为心仪的人看上了庶出的妹妹而心有不甘。就在妹妹出阁的当天离家出走,在酒馆女扮男妆喝酒时与人争执大打出手,危险之时巧遇布扬古的父亲出手相救,便芳心相许来到叶赫。当父母千辛万苦找到她时,她已为人妻母。这时,她自言是家族落难中唯一幸存者的谎言才戳穿,此时的父母已为了她心力交瘁。
就在人们把目光汇聚在蒙面女尼时,一阵风吹来,吹去了她的面纱和她头上的包巾。一个天人般的女尼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帘。
她就是东哥,虽然年过四十,但站在那里宛如二十多岁的模样,放下尘俗后内心的清净,使她清瘦而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柔和的光晖,平和慈善的目光更加坚定而明亮。散发在她周身的干净气息使人不难想象,若非为了苍生她决不会走出槛内一步。
白音睁大眼睛看着骨格清丽、奇美无双的东哥,心中对脱俗修心充满了向往;努尔哈赤心中最柔软的情愫被唤起;阿巴亥在羡慕嫉妒恨的情绪里添加了一丝自惭形秽;皇太极又一次感受到每逢自己遇大难必有姨妈从天而降的神奇。
“大金国尊贵的覆育列国大英明汗,请看在贫尼已故父母和妹妹孟古的面上,以您大海、天空般的胸怀宽恕叶赫吧!”东哥双手合什恳请。
努尔哈赤低头无言。
“父汗,这个女人就是我大金国统一女真的最大障碍。父汗决不能在关键时刻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莽古尔泰跪在努尔哈赤脚下说。
“莽古尔泰,别激动,大金与叶赫之间的缘源不仅仅是儿女情长的问题。”舒尔哈齐拉起莽古尔泰说。
“皇太极与叶赫最有血亲之系,听听他的想法吧!”代善对父施一礼说。
“老八,叶赫的兴亡就在你手里,你说吧!”努尔哈赤大声说。
代善本想以此话引起努尔哈赤对皇太极的气恼,不料心如明镜的努尔哈赤却以智慧的对应提升皇太极的威望。
“父汗,叶赫那拉城中拥护归顺者居多,孩儿亲历了小舅妈的爷爷对我大金的礼敬;也亲耳听到萨满神庙真住持对叶赫归顺的支持;小舅小舅妈与东哥姨妈视儿如至亲。孩儿以为善恶有别,使叶赫和平归顺免遭生灵涂炭最佳。”皇太极跪在城楼上向努尔哈赤至诚陈述自己的意愿。
长久的沉默中充满着刀光剑影的气息。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也请大汗看在皇太极和贫尼的至诚中宽恕叶赫。”东哥又一次双手合说。
努尔哈赤想起纳林布禄因东哥对自己的一次次侮辱;想起自己的儿子们因东哥的“进谏”;想起皇太极因与叶赫的血亲而常处被动的逆缘,一股无名之火从丹田猛然升起,便大声说:“本汗会顾念自己的岳父岳母和爱妻,也会怜惜自己的爱子。但为何要看在你的面子上?你未免高估了自己在本汗心目中的地位吧!”
此语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舒尔哈齐、皇太极真怕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尊口”让东哥下不了台。当然,听了此语窃喜者也很多。
舒尔哈齐知道东哥的起心动念和人品,也知道东哥在努尔哈赤心中的位置,虽理解努尔哈赤此言所出的复杂心情,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声:“大汗太过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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