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暑气未消。
宋颜棠和好友刚结束半个月旅行就迎来开学日,一手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一手握着手机听着老妈打来的电话。
这几日都是报到日,她算是来的最晚的一批。
“小棠,一白前天就去学校了,你要是找不到路让他帮忙带你去。”
“你们俩现在在一个学校,相互间有个照应。”
……
宋颜棠用手背擦去额头的汗珠,头顶着艳阳,莫名感觉有些晕眩。
一听到姜一白的名字,宋颜棠想都不用想直接拒绝了。
“妈,姜一白不是和我一个专业的,更何况,我要去女生宿舍,他怎么会知道!”
“我靠我自己就可以找到了。”
要说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人是谁,除了姜一白还是姜一白。
本来班级是有人发起毕业旅行,等她知道的时候,姜一白已经代她拒绝了。
于是,他们吵完架,一整个暑假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为了弥补遗憾,她特意约上好友去外地玩了半个月。
宋颜棠对老妈敷衍了几句,再三保证一个人没问题才挂了电话。
路过篮球场就看到围着不少人,宋颜棠寻思着找一个人问问路,就有一个高个子的男生走了过来。
“你是新生对吗?我是参加志愿者大二的学长,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宋颜棠正需要帮助,要是再找不到宿舍,她就要中暑了。
“谢谢学长,我要去南院17号楼。”
“行李给我,喝点水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学长递来一瓶矿泉水,看着宋颜棠有些恹恹地垂着眼睑,明艳的脸都黯然了几分。
昨夜和好友在疯到大半夜,以至于起来迟了,赶在最热的时候来到了学校。
正当她要接过水,篮球场那边传来一阵欢呼,宋颜棠抬头看去,似乎瞧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是大二和新生友谊赛,今年新生中有个小学弟看起来很强。”
宋颜棠目光凝聚在其中一人后背上,修长的身形像极某个人,还没等好好辨认,就听到有人在大喊小心。
分神的宋颜棠完全没有注意,直接被从天而降的球擦过额角。
顿时身体不受控制向后倾倒,朦胧中看到姜一白冲过来的身影。
一张俊脸上是少有着急的神色。
又是姜一白这个王八蛋,果然一碰到他就没有好事。
下一秒,宋颜棠就晕了过去。
最后一刻,她还想着是,肯定要被姜一白嘲笑很久了。
还有,她醒来一定要打死姜一白!
**
宋颜棠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和姜一白在大学内恋爱,顺利达成毕业就结婚的成就。
然后……
这一定是一场噩梦!
宋颜棠在噩梦中惊醒,天花板上的吊灯散发暖白色的光,酸胀的眼角泛起泪花,下意识想要抬手遮挡这有些刺目的灯光。
但手臂却没有抬起来,仿佛被什么重物压着似的。
她偏过头,正对上一双满是疲倦且布满血丝的眼睛,四目相对,心口猛地传来钝疼。
“老婆——”
就在她迟愣时,那个视为一生仇敌的死对头握着她的手喊出这么一声。
似乎是对她的称呼?
如同惊雷炸响在耳畔,不是她听错了,就是姜一白脑子坏了。
宋颜棠明显感觉她头还包着纱布,想起晕倒前的事,毫不犹豫举起拳头,又气又恼:“姜一白,你是不是有毛病,谁是你老婆!”
不要以为装可怜就可以蒙混过关。
她可是亲眼看到那一球就是从姜一白手中飞出的。
明明受伤是在额头,手臂却软绵绵使不多少力气。
要是按照往常反应,姜一白早就躲开了,直到拳头不轻不重落在了他的肩头上,姜一白依然没有躲开。
宋颜棠忽然觉得眼前的人不是姜一白,更像姜一白是褪去青涩,连脸廓最后一点稚嫩都消失后的长大模样。
这真的是姜一白吗?
未等她弄清楚,病房外就急匆匆推门进来两个人。
“小棠!”
走在前面的中年女士是她记忆中的妈妈,可她记得一向爱美的应秋女士眼角皱纹没有这么多。
宋家父母一过来,姜一白便沉默站起身让开位置。
此刻,宋颜棠发觉姜一白长高了不少,挺括贴合的西装衬托他身姿挺拔,像是刚从某个会议赶过来。
高大颀长的身子给她莫名的压力,尤其是那如深渊幽深的瞳孔充斥着她看不懂的复杂。
“妈!”
宋颜棠来不及细想就被抱个满怀,然后对着后面的人喊了一声爸。
宋羽生看到女儿无碍,同样松了一口气。
“小棠,妈妈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在母亲的怀抱里,宋颜棠不明白只不过受了一点小伤,怎么像是生离死别一样。
不过,她都住院了,看来的确伤的不轻。
宋颜棠摸了摸头上的纱布,不想让他们担心,随即满脸轻松道:“不就是被球砸中了脑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怎么你们都来了,还有爸您不是去出差了,还说没有半个月回不来?”
“只是半个月没见,你们怎么老了许多,爸,您头发都白了这么多?”
未察觉异样的宋颜棠自顾自说着,宋颜棠的父母在震惊的目光中快速叫来了医生。
经过医生的检查,宋颜棠弄明白她真的出问题了。
头上的伤口不是被球砸的,而是出了车祸。
今天也不是她开学报到的日子,是她记忆的七年后。
宋颜棠在病床抱着大腿消化完这些事,陷入了沉思。
所以她丧失了七年的记忆,度过了大学,那她现在……宋颜棠偷偷扭头看向还站在一边的姜一白。
这是七年后的姜一白。
宋颜棠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心口像是被什么摁住似的,沉闷窒息感让她有些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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