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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走出通道，惊讶的发现亮光的尽头居然是一座巨大的游乐场，无数的游客在他身边穿过，脸上都带着轻松快乐的笑容。
一个小女孩注意到傻站在一旁的夜翼，拉了拉妈妈的手，好奇的用手指着他大声问道：“妈妈！那有个穿的怪怪的哥哥！”
年轻的女人尴尬的看了夜翼一眼，赶忙制止自己的孩子：“别这样指着比人，不礼貌。”
“哦，”小女孩乖乖的缩回了手，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小声在妈妈耳边说道：“可是哥哥在那边一直发呆，看起来好傻哦。”
说完小女孩就咯咯咯的笑开了，年轻妈妈明显更尴尬了，连忙歉意的冲夜翼笑了笑，抱起自己女儿就加快了补发。
“也不能随便说别人傻！这也不礼貌！”
“可是妈妈，哥哥在做什么呀？”
“呃......可能是表演服吧，今晚不是有个挺有名的马戏团要来演出吗？”年轻妈妈提出了一个猜想，寻求赞同般的看向一旁的丈夫，“你说呢？约翰？”
拿着一堆零食和背包的年轻父亲挠了挠头，“也许？”他又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个城市也不缺奇装异服的怪胎。”
被小女孩声音惊到的迪克反应过来，目送着这温馨的一家逐渐走远，自己在这么大的时候也拥有过这种无畏的快乐与家人的温暖......
“铛——铛——铛——”
几声浓厚的钟声响起，游乐场的广播里传来播报。
“各位游客朋友们请注意，今晚的压轴好戏‘飞翔的格雷森’即将于8点整开始表演，请买票的游客提前20分钟排队检票。”
“各位游客朋友们......”
迪克被重复播报的广播内容惊呆了，他环顾四周，意识到周围人的打扮都颇为复古，这是他小时候美国流行的穿着。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回到了那一天，他跌落痛苦的深渊，永远的失去了父母的那天。
他立刻朝着马戏团帐篷的方向跑过去，但是周围的人流突然密集起来，所有人都在讨论着‘飞翔的格雷森’一家的精彩表演，相似的笑容挂在不同的肤色，不同面容的脸上，在昏暗的灯光下让人感觉有些恍惚。
迪克努力的穿过人群，他的身体越缩越小，走出几十步后的迪克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周围汹涌的人潮给他增加了很大的难度。经过艰难的推搡，他终于来到了马戏团的帐篷前。
表演已经开始了。
迪克急的不行，他围着关了帐篷的大门转了几圈，但是凭借自己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强行闯入打断表演。
既然是自己小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绕到了帐篷的后面。
自己小时候为了方便偷偷溜出去玩儿，记得有在这里挖了个出口。
果然！看着跟记忆里没差的洞口，迪克也顾不得许多，立刻附身钻了进去。
刚钻进帐篷，前方就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其中夹杂着几声‘格雷森！’‘飞人！’的喝彩声和口哨声。
爸爸妈妈已经上台了吗？迪克心里一紧，立刻娴熟的从后台绕到了观众席侧面。
无数盏聚光灯将整个舞台照射的宛若白天，数十米的高台上隐隐预约站着两个身影正在冲下方示意着挥着手。
“不！！！妈妈！！！爸爸！！！”迪克呲目欲裂，大声呼唤着父母，“不要跳！！！！！”
微弱的童声被欢呼的人群们覆盖，没人听到这一切。
高台上的身影后退两步，垫着脚做了一个深呼吸，紧接着便拽着绳子一跃而下。
原本每次都安稳发挥作用的安全绳却在这一次的巨大拽力砰的一声短成两节，半空中互相拽着双手的表演者猝不及防，好像折翼的鸟儿一般从半空中落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鲜血从他们身下蜿蜒漫出，很快就爬满了整个舞台。
迪克傻了，他呆呆的伫立在原地，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父母的尸体，他有些踉跄的走过去。
他不知道人类的身体中居然会有这么多的血。
四周寂静下来，欢呼声，惊叫声，什么声音都消失了，观众席上空无一人。
他眼前一花，自己也站在了高台上，身体又恢复成了正常样子。
迪克握紧了拳头，刚刚父母惨剧的重演彻底的激怒了他，他大声朝着空中质问：“到底是谁？小丑？还是别的什么杂碎！别躲躲藏藏的了，给我滚出来！！”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对面的高台，是托尼·祖科，害死他父母的幕后凶手。
对方却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大声邀请夜翼跟自己继续这未完成的表演。
迪克心里烦躁极了，他知道托尼·祖科仅仅是个黑i道头子，绝不会拥有这种诡异的力量，对面那个东西顶着他的脸，内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怪物。
他冷冷的看着对方自说自话的决定开始表演，拽着绳子从高台一跃而下。
按照正常的表演流程，迪克知道自己应该也拽着绳子跳下去拽住对方。但是连日来的疲惫，痛苦，和各种打击压得他喘不过气。
反正他肯定不会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自杀。
迪克冷漠的看着对方跳下去的身影，内心好像有个黑暗的声音对他说，痛苦吗？想复仇吗？
他动了动身体，向前迈了一步。
那就停在这儿吧，反正也不是你杀的人，这家伙又不会死。
脚步犹豫的停在了高台边。
一瞬间的犹豫，托尼·祖科已经松开了手，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直直的落了下去。
果然，迪克心想，都是幻象，想逼破我的心里防线。
“滋滋滋——滋滋——”
“咳咳，测试，测试，”小丑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能听到吗？”
迪克厌烦的皱了皱眉，转身准备离开高台。
“别着急呀！我们的颁奖仪式还没有开始呢，嗯...我承认这场地确实是简陋了一些。”小丑喋喋怪笑起来，“不过还是抓紧时间，让我们一起庆祝首位罗宾！蝙蝠侠的好助手！终于打破了那一层界限！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迪克冷笑一声，脚步不停。都是幻象罢了。
“你就没想过，刚刚摔下去的到底是谁吗？”小丑的声音里充满了幸灾乐祸，“是你的仇人托尼·祖科吗？还是......别的什么人？”
迪克心里一紧，这个梦里的虚虚实实要把他搞疯了。
难道刚刚自己也被蒙蔽了双眼？那自己刚刚的行为.....
迪克不敢多想，连忙加快脚步冲到舞台上。
仿佛看出迪克的动摇，小丑不再用语言刺激他，反而是疯狂大笑起来。
舞台上，原本应该躺着托尼·祖科的地方静静地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迪克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他看着不同于祖科的黑色头发，躺着的人拥有着一头罕见的白发，那双漂亮的眸子紧紧闭着。
短短的几步距离仿佛隔着天堑。
迪克失神的跪在五条悟身体旁，呆呆的看着对方沉睡的容颜。
在这一刻他忘记了对方的能力，也忘记了自己曾经亲眼见过对方飞起来的样子。
懊悔和痛苦几乎击垮了他，迪克崩溃了。
——
轰————
随着一声巨响，看似柔软的帐篷仿佛实际上是厚实的墙壁，被巨力撞击出了一个大洞，格兰迪的身影像一个垃圾般被扔了出来，嘴里奄奄一息的喊着。
“格兰迪...星期一......”
一个相对纤细的高大身影随后走了出来，不耐烦的一脚踩在了格兰迪的脸上，把还残存一丝意识的僵尸踩的翻了个白眼，直接陷入了昏迷。
真·五条悟从尘土中走了出来，不耐烦的拍了拍身上笼上的尘土，这一路就算是用遇到的各种怪物开路，打到这儿自己身上也难免变得灰头土脸的，让还挺爱干净的五条悟颇有点不爽。
他抬起头，发现迪克正呆呆的跪坐在舞台的一旁，那个丑的辣眼睛的小丑正站在对方身后，悄悄举起了一把刀，猛地就要刺下去，而迪克却毫无反应般低头呆在那里，没有一点防范的意思。
情急之下，失去远程攻击手段的五条悟捡起一块比较大的碎石，直接冲着那个方向踢了过去。
小丑被这意料之外的攻击击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到了一旁的道具堆里。
迪克被这几声巨响惊醒，他有些恍惚的抬起头，看着五条悟带着点怒气冲冲的向他走过来。
“你在搞什么？”五条悟皱着眉拽起状态明显不对的迪克，“为什么不反击。”
对方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有些恍惚的摸了摸他的脸，“......悟？你没事儿？”
五条悟挑了挑眉，看在对方虚弱的状态下好心半扶半抱住了迪克，“我当然不会有事儿了，这些人还不够我打的，顶多是打的手有点酸罢了。”
他有些不满的看了看迪克：“倒是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迪克有些迷恋的看着对方生动的表情，手指游移到那双初见时就令他心动不已的那抹蓝色双眸上。
“唔——”五条悟喋喋不休的话语被憋回了嘴里。
他震惊的瞪大了漂亮的双眼，迪克近在咫尺的面容冲击的他暂停了思考，但是对方脸上带着那抹安心与满足又让五条悟不忍心推开。
他纠结了一会儿，在意识到迪克的身体在虚弱的下滑后，甩开那丝犹豫，坚定的回抱住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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