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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瑞大约有些思春，对莫展旭的笑颜回味了良久，不免感叹古人真是会生，都生得这么好看。
像傅湛塘，何云青已经是难得的帅，而这个莫展旭则更是特别，气质中带着一股傲气和不羁，让人过目不忘。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是那种深深的，缄默的，带着一丝探究的感觉，总觉得不论什么心思都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甚至对他的凝视感到有些心虚。
相比之下，傅湛塘生了一副多情的桃花眼，眼角还有颗小小的泪痣，带着浅浅的媚态和坏，与莫展旭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何瑞不禁想到一句话“长了一张谁都爱他，他却谁都不爱的脸”，说的大约就是莫展旭吧。
何瑞正思绪纷飞呢，一转头就见小檀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不禁脸红心虚道：“小檀，你怎么在这儿呀？”
“姑娘，不是你让我提醒你的，要给你那个酒排气的。”
何瑞一个激灵跑到书房去，轻轻打开坛盖，但是却没有全部打开，小檀跟过去一脸疑惑地看着：“姑娘，为什么要不直接打开呀！”
何瑞道：“因为怕被污染。”
“谁会污染呀？”小檀忙撇清关系，“我可是很爱干净的。”
……
次日沐休，天朗气清，众人期待已久的射礼总算是如约而至。
射礼巳时举行，李叔不得闲，何云青识趣地主动提出步行前去，何瑞很爽快地答应了。
如果放在以前何云青大概是不会提这个要求的，因为何瑞会严词拒绝，她肯定会说走路太累了。
不过，大难不死的何瑞似乎真的不同以前了。
两人提前半个时辰出门，虽然还在三伏，但两旁楼阁耸立，打下的荫影使得凤华长街清凉依旧，看着街上渐渐热闹起来，何瑞的步伐不由得轻快起来。
经过一座歇山顶石碑坊，拐弯走一段路，只见一高高的黑色镶铜大门正开着，门前停了些许马车与马匹，众人正鱼贯而入。
这里算是官署，还有一道仪门挡着，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何瑞何云青走上前去，将陶静之早就下发的请柬递给门房的小吏。
那小吏道：“请进。”
兄妹二人走进仪门，一小厮走过来道：“随我来。”然后在前引路。
两进两出方才到了校场，何瑞不禁暗道一声好大的场面。
校场宽阔十分，地面铺以青石地板，正北面八根大红柱撑起来的正堂，四角飞檐，远远可见每个屋檐一角上都挂着一串响铃，风一吹就呤叮作响。
正堂门前，东西两边各已经支起一溜遮阳的账顶，多数帐顶下有四方长矮桌，也有两方的。
每个帐顶一角还站着一仆役，仆役旁有小方案几，上有茶壶等饮茶器具。
兄妹二人一进门就有仆役过来询问，得知他们是四德的童生，直接将他们引到前边的帐顶下。
何瑞放眼望去，远远只见，韩倩微张婉儿及余家姐妹坐在一顶帐下，方才她们还有说有笑的，一见到何瑞立刻就冷了下来，尤其是张婉儿一脸地不耐烦，韩倩微眼神从何瑞那儿一掠而过，好像没看见一般。
何瑞转头问小厮道：“还有别的空帐顶吗？”
小厮看了看前面几个帐顶道：“你们四德学堂都是坐在那里的，不过别的帐顶也有，只是靠南一些，你们若是不嫌弃我就带你们过去。”
坐席以北为尊，名士坐在最靠北的位置，在朝后便是些绅豪老爷们，然后就是那些秀才们，再然后才是四德学堂的童生，其他书院的童生就更靠后了。
四德学堂有人见何云青过来，便招手邀他入座。
但何云青见何瑞一人朝那边走去，哪里放心的下，便谦声辞了，跟着何瑞走了过去。
“哥，你不用过来。”
何云青坐在何瑞旁边道：“我知道你不想理她们，咱们就不理。”
虽然何瑞之前的种种行为确实令人看轻，但是韩倩薇她们也并非什么高风亮节之人。
何云青作为男孩子，不会对别人姑娘家评头论足，但却也看不得何瑞受排挤。
“我没有理她们啊。”何瑞朝场上看去，正在寻找钱青儿的身影。
何云青看她满脸不在意的样子，有些意外，刚要开口安慰两句，何瑞就道：“哥……你真不用过来，要是一会钱青儿来了，没地方坐。”
“你个狼心狗肺的，我就是怕有不相干的人跟你坐一桌才过来的，你倒是只想着别人……”
何瑞不好意思道：“哎呀……”扫瑞啦。
刚坐好，仆役便奉来茶水，何云青自坐下以后便严肃起来，因而茶水也一口未动，何瑞虽然新奇却也不觉得紧张，像模像样地浅尝了几口茶，见何云青不语，自己便随意地观察起四周。
离正堂不远处有一支蓬顶，下面放着些钟鼓瑟罄，都是为射礼准备的。
四德学堂那一片是最热闹的，这儿数他们年轻气盛，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都跃跃欲试，极想上场一展身手。
何瑞正乖乖的坐着，她身旁的何云青忽然挥了挥手，何瑞顺着他的目光朝前看去，远处那人也在挥手回应，正是莫展旭。
因两人坐得靠近入口，莫展旭一入场就看到了他们。
今日的莫展旭与往日大不相同，褪去了学堂青蓝色的衣袍，只见他着一身玄色暗绣云纹的箭袖交领，暗红的粗绳绑着护腕，腰间束着深色缀玉腰带，上面挂着玲珑玉佩，这一身衬得他格外地英武不凡。
这是专门射箭的行头，今日来的男孩子大多是着劲装带护腕，这种衣服本就衬得人挺拔，再配上莫展旭那张俊美的脸和健硕的身姿，甚是养眼。
莫展旭大步走了过来，长腿一迈，坐到另一张桌子旁，正好同何云青临着：“怎么坐这儿了？”
何云青正不知怎么回答，正好一旁有仆役奉上茶来。
莫展旭并不在意，朝场上看去：“这射礼是怎么个章程？”
“不知，现在也不知道上场顺序……”
莫展旭道：“昨晚睡得有些晚了……今天差点迟了。”
“怎么，兴奋地睡不着？”何云青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何瑞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心想，不如她和莫展旭换换位置，他俩坐一桌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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