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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何瑞就兴冲冲地把何云青叫到院子里：“快，这可是为咱们学堂争光添彩的好时候，咱们俩先试试身手。”
“这个太近了。”何云青看着南边院墙上挂着的箭靶，“射礼上的有二十多丈呢。”
何瑞一笑。
二十多丈也就是七十米左右，而她以前参加比赛的距离也就七十米，刚好差不多！
看着小妹略带自得的神情，何云青忍不住道：“就你那身手，真的想和我比试吗？”
“哟呵！少看不起人了。”说着何瑞拿出一支箭，搭弓，放箭，砰！正中红心!
何云青看着远处的箭靶，呆了呆，惊讶道：“看不出来啊，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厉害。”
“以前那都是我随便玩玩，要是我认真起来……”说着何瑞又执箭搭弓，“你还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呢！”随着话音一落，那箭又一次定在箭靶的红心上。
节奏把握地刚刚好，耍帅十分成功，何瑞得意地看了何云青一眼。
“可以啊何瑞，深藏不漏啊！真看不出来你以前有这本事。”何云青赞叹道。
“少废话，快，该你了。”
“好！”
这么近的距离，对何云青来说，射中靶心轻而易举，但是看着何瑞再一次射中靶心，何云青忍不住道：“说，是不是自己私下里练过了？”
何瑞岔开话题，嘲笑道：“哈哈，哥，是不是觉得不如你妹妹呀！”
“少得意了！”何云青道，“本来还想问一问你有没有意向上场，如今看来你不仅要上场，恐怕还能夺得头筹呢。”
何瑞高兴道：“我当然要上场，为四德学堂争光添彩！”当然了，还能顺带展现一下自己的技术，改善一下自己在学堂的名声。
自从陶静之宣布射礼以后，这就成了学堂里的热点，男孩子们有事没事就谈论这事，但凡此事有个风吹草动，便能引起他们的长篇大论。
“我听我大哥说了，这次射礼好像还请来了一个把总，听说是弩箭营的，本事了得！”秦傲春的兄长在军中任卫镇抚一职，这事儿他比较有发言权，“那人和我大哥还有点交情。”
“不是吧，连军营里的人都请来了？”有人应和道。
秦傲春一脸高深的样子道：“此次射礼颇为盛大，由知县亲自主持，先生不是说了吗，各个书院还有县学的秀才几乎都来。”
“那参加射礼的童生就只有咱们学堂吗？”
“不是说还有其他学堂的几个童生？”
“这些人就数不找着了，五六个人而已，童生的话主要还是咱们。”此人说这话时，言语中忍不住流露出自得之情。
“其实他们去了也没用，那些学堂的童生都不怎么会射箭……我听说他们不怎么玩这个。”秦傲春道。
“本来射礼童生就没资格参加，主要是因为知县看重你我。”一个看似稳重的学生插话道。
几个男生讨论地火热，何瑞在一旁听着，心里暗道，当然还是因为你们有钱有背景。
除了男孩子们，这事儿自然而然地也成了女生们的谈资。
午后的游廊中。
张婉儿兴奋道：“听说只有县学里的学生才有资格参加，没想到我们还不是生员也有这样的机会。”
韩倩薇轻“切”一声：“什么人都能参加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什么意思？”张婉儿疑惑道。
此时两人正在回廊下，韩倩微朝屋里一瞅：“家里一个沽酒的便觉得自己了不得了，还不是沾了咱们学堂的光……要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钱青儿那么偏袒她想必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看她昨天上午同人吵架的样子妥妥的像只母老虎。”
“哈哈哈。”两人捂唇掩笑起来。
张婉儿想起那日钱青儿冲她说话的情景，忍不住添油加醋道：“也是，你看她穿的，那布鞋都磨边了，还有那天天中午吃得那是什么？我可没见过那样的粗饭，给狗恐怕都不吃！”
“可不是？”两人洋洋自得地笑起来。
“隔墙还有耳呢。”此时从后面走来的钱青儿正好经过她俩，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地吐出这话句。
等那两人看清时，钱青儿人已经走了过去。
钱青儿一拉椅子，愤愤地坐下：“小人！”
何瑞笑了笑放下笔，问道：“怎么了？”
钱青儿看起来很凶而且寡言少语，实则最是仗义直率，这几日渐渐相处下来，何瑞是又喜欢又佩服。
钱青儿刚要说话，见何瑞还拿着毛笔，便又收住，泄气道：“算了……不打扰你用功了。”
钱青儿不想打扰了何瑞练字，只在一旁生闷气，像个要沸腾的茶壶。
何瑞吹了吹墨迹未干的宣纸放到一边，道：“没事，我早就写累了，有什么想说的说就是。”
两人性格相投都不怎么爱说话，很少一块扯闲篇，但只要有话题可聊，却也能叨叨许久。
“有人狗眼看人低，我气不过。”钱青儿气愤道。
“怎么了？”
“刚刚我从那经过，听她们说了好些恶心人的话。”
何瑞不问也能猜到是谁：“这些人仗着自己有些家财便不知东西南北了，别和她们计较了。”
“有本事就同我好好争论一番，这算什么……背后插刀子。”
何瑞将练好的一摞素笺收拾好，“其实吧，我们表面上身份无差别，都是童生。可实际上呢，这儿有将军府的女儿，侯门府的公子，至于谁能惹得起的谁，不是咱俩能知道的。就目前我所知道的都比我有身份。跟你说过了，尤其是韩倩微，你更不要惹她，她本身就有些出身，如今又和这和傅少爷纠缠不清，咱们最好还是躲远点。”
钱青儿一拍桌子：“我害怕她！？”
“真不怕啊？”何瑞瞪眼看向钱青儿。
钱青儿咕哝两句，不知说了些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反正老娘不怕她。”
其实，看钱青儿的装扮可能家境还不如她，能够如此硬气，要不就是不懂里面的道道，要不就是家底硬，可是要是家底好的话为何着装平平？何瑞一直都她这个同桌的身份存疑。
钱青儿看着何瑞愣了半晌，几次动唇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何瑞怕说得太直白伤到钱青儿，便又补充一句：“我的意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哼，也就是背后说闲话，她们要是敢当面说试试！”钱青儿雄壮道。
“是是是，她们要是敢当面说，咱们俩还不得打她个四仰八叉！”
钱青儿本来还有些生气，听到这话忍不住笑起来，为了维持自己的傲娇形象只好别开头道：“我午睡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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