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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主仆购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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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何瑞一直睡到自然醒,醒来吃过饭,背了一会书,又同林氏说了一会话。用过午饭后便午睡去了,何云青和其他同窗约好了要出门游玩,一大早就出门了。

何瑞午睡醒来,就把小檀叫来准备教她认字,从前两日开始,她便有了这个想法,一来让小檀学点东西,二来顺便培养一下她们主仆间的感情。

小檀是林氏挑来的,原主并不喜欢这个小丫鬟,因此常常冷落她,小檀有心侍奉原主却没有机会,便只能事事听命于林氏。

而何瑞却很喜欢,她刚醒来的时候就瞥见这小姑娘哭得一脸的眼泪,等她醒了,这小丫鬟就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后来见何瑞不愿吃饭说话就又开始哭。

林氏让小檀回房间的时候,这小姑娘好像还不知道是因为林氏怕她一直哭会吵到何瑞,既也不强表衷心的留下来服侍,也不问为什么,只恋恋不舍地看着何瑞,然后离开。

直到何瑞有精神了,每吩咐她一件事,这小姑娘就满心欢喜地去干,觉得主子总算是待见她了。

陪何瑞出来的时候,见何瑞贪玩也不畏畏缩缩的不敢制止,总是直来直去地说。

何瑞觉得这姑娘实在得很,虽然烦她啰嗦,心里却很喜欢。

“小檀啊,别人家的贴身丫鬟都事事袒护自己的主子,给自己的主子打掩护,你倒好,成了夫人的耳报神,天天盯着我跟盯犯人似的。”何瑞一边写字一边道。

要知道许多闺阁女子的自由恋爱,都少不了一个中间传话的贴身丫鬟。

小檀研着磨,闻声看了一眼何瑞,支吾着不知该说什么。

何瑞也不再问:“来,你过来,照着我写的,把每个字抄一遍。”

“啊?”

“快啊。”何瑞起身,把小檀拉过来,按到座位上。

小檀颤颤巍巍地拿起笔,何瑞帮她纠正拿笔姿势:“好,就是这样。等你写完了第一个字我再告诉你它怎么读。”

何瑞有些想笑,自己写字的功夫都是半斤八两,还教起别人了。

小檀心里开心,只抿着嘴好不表现地太过明显,认认真真地写起字来。

等到太阳渐渐西沉,临到傍晚时分,何瑞便禀明了林氏,带着小檀出门去了。

小檀的时间概念很强,每每和何瑞出去,回来的时候都差那么几分钟到规定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十几分钟。

所以林氏很是放心。

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正是刚刚要热闹的时候。

街上人来人往,正值夏日,人们大都着薄绸穿轻纱,晚风徐徐,衣袂飘飘就是一番美景。

逛街的不只是男子,还有成群结伴的女子们……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正是此景了。

两人先去了文昌街,这条街主营书坊、笔墨纸砚,还有人卖画写字。

何瑞对这些东西的兴趣倒是不大,两人简单逛了逛,然后去了韶华街,这条街上没什么,住得都是些大户人家,行人不多,往来的都是车马。

何瑞来这儿纯属是出于好奇,主要还是想见识一下这些精美的古代建筑。

正走着只见远处行来一辆坠银螭黑漆的促榆木马车,何瑞只觉得有些眼熟,正思索着,就见那马车停在了三扇朱红大门前的石狮子旁边,车上下来一身形修长的少年。

还不等她收回神色,只见那少年撇来一个轻蔑的目光,那双眼似笑非笑,桃花一般的明艳,四目相对,何瑞心中忍不住泛起涟漪,立刻收回视线朝前看去。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在这儿还能遇到他?

何瑞心中忍不住悱恻,转头只见小檀扭着头,正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直把人目送进门。

走过傅府的大门,她忍不住道:“还说我,你看你遇着俊美的不也离不开眼。”

小檀收回神色,赞叹地摇摇头:“姑娘,我还真没见过长得这样好看的人。”

何瑞一笑,淡然道:“我同窗……”

“您同窗?!”

“是啊……是不是特别好看?”

小檀努着嘴巴重重地点着头,深表赞同。

“那么盯着人家,你倒是不脸红。”

小檀嘻嘻一笑,不好意思道:“真是失礼了……夫人说了非礼勿视。”

“念在我这个同窗确实长得惊为天人,就不和你计较了,但是以后要注意啊。“何瑞佯装严肃道。

“是是是,王妈说了,奴婢在外面的作为体现的就是主子的教养,我记着了。”

何瑞略带无趣地看了小檀一眼,好像在说你怎么这么听话?

修剪精致的花丛树木夹着一条鹅卵石铺的甬道,傅湛塘走道上,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少爷,您不直接回您的院子吗?”他身边的阿才疑惑道,见少爷不作回应,犹自低头走着,阿才不由道,“西边走车马的门不是离您的院子更近吗?您从大门这儿下车是想去见老爷夫人吗?”

傅湛塘冷眼看了看阿才,心中更加烦躁。

他一向性子高傲,方才本应该气定神闲坐在马车里,直接无视一般地经过她!

可是刚刚从马车上一看见她,却想也没想就直接叫停了马车。

为的不过是想炫耀一番!

他何时如此无聊了?

如此想着,脚下不觉又快了几分,后面的阿才只小跑着才能跟上。

而另一边的何瑞早已经是风过水无痕。

主仆二人将附近的大街逛了个遍,直到亥时才抱着一包点心零食朝家走去。

林氏看着桌子上的枣圈,嘉庆子,李子旋,樱桃煎,烧肉干脯……惊讶道:“你这是把人家铺子给搬来了?”

“不多不多,您给我的银子我才花了一半……小檀把钱拿来。”何瑞一边吃一边接过钱袋放在桌子上一拍,“娘,您看。”

“钱不用给我……我以为你是要去买首饰,头花什么的才给你这么多钱的。”

“哎呀,那有什么……娘,您尝尝。”何瑞拿起一个樱桃煎递到林氏嘴边。

林氏迟疑着,用手拿过来,咬了一小口,点点头:“外面这些零嘴都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你少吃这些,下回可不能这样买了。”

“哦。”何瑞点点头,下回还敢。

她前几天出门逛街的时候已经计划好沐休日要买什么了,她是想着这些东西天然无公害,不含添加剂,价钱还便宜,不买白不买啊!反正手里有银子。

“最近倒是奇了啊,对那些脂粉钗环的倒是不上心了。“林氏看着吃得开心的何瑞忍不住道。

“唉,快院试了,没时间捯饬这些东西了……娘,你再吃。”何瑞将零食朝林氏那儿推了推。

林氏摆摆手:“你早该明白了,其实……姑娘家爱打扮也没什么,但若只知道这些,便是金絮其外败絮其内。”

何瑞点点头,很是赞同。

“不过,也不能太不在意了,那探花郎不就是靠容貌来挑的?”林氏见何瑞虽然身形高挑,但是却太过纤瘦,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你平日里吃的也不少,就是不见你长肉!“

何瑞呵呵一笑,点点头,依旧吃着,心道林氏恐怕不知道干吃不胖这是多少女孩的梦想,又觉得傅湛塘如果去参加殿试的话,肯定能摘下探花郎的头衔。

见女儿微微一笑,眉眼间的那股英气化作柔和,脸庞渐渐褪去孩子般的稚嫩,隐隐显出少女的美丽的容貌,林氏心里又平衡了些。

其实,以她和何禹城的容貌再怎么生,也生不出多丑的孩子来。

何云青的眉眼温柔和煦更像林氏些,不笑时也让人觉得春风拂面,笑得时候则媚态毕现,一派温柔动人;而何瑞不笑时,眉眼间则英气满满,更像何禹城一些,但笑的时候神情就和林氏很像,柔美动人,如清风吹拂,所以何瑞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带着些许反差感的惊艳。

愉快的假期生活短暂而又迅速,明天就要上学了。

和林氏唠了一会嗑,又把买来的零食分了小檀,何云青,王妈等人。准备好了明天上学的衣服,收拾好了书本,何瑞才躺下,在铺着竹席的床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美美地闭上眼睛。

忽然觉得,这样的古代生活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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