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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着刚到辰时,林苑卿几人就跟着黎礼去了圣庙。
路上房屋前都点燃了火把,每走过一个人那写焰火便跟着摇晃,淡淡的烟雾飘向天际,虽说房子大开,但却没有看见一个人。
林苑卿心里有些疑惑,她强忍着不安,到达庙会后终于明白了缘由。
只是外围便围了一堆人,他们手里皆捧着一个蛊盅,抬头脸上是兴奋还有眼底让人看不懂的愤怒。
她回过神后,发觉沈霁淮在盯着她看,于是便轻声问道:“怎么了?”
“无事,走。”
林苑卿跟在他身后,穿过人群去了最前方,很靠近圣庙的祭坛,其周边有木头做的围栏,上边还挂着紫色和黑色的布条。
不过多久,祭坛后边的房间门被人从内打开,里边走出很多人,都穿着深紫色的斗篷,那斗蓬的帽沿遮住他们的脸,身形也被隐藏,让人窥探不到分毫。
他们出来后站了左右两列,每个人手上举着火把,随后他们高举火把,动作整齐划一。
紧接着,那门口突然垂下白色的纱,将门口遮住,一阵轻响过后,纱的后边出现一个女子的轮廓,她坐在椅子上,手上似乎拿着碗,动作看起来漫不经心,头上的银饰很多,看得出来享受着很高的待遇。
林苑卿见状向左迈了一步,使自己能透过祭坛看见那个被遮挡的身影。
好似一切准备妥当了,那些穿着斗篷的人嘴里突然开始低声念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声音听起来很空灵,语速较慢。
她皱着眉看向黎礼发现小姑娘面色惨白,身体看起来不舒服,还没等她有动作,耳边就传来了阵阵铃铛和银饰碰撞的声响。
原来是那层白纱后又出来了几名苗疆女子,她们并未穿鞋,脚腕和手上挂着双层的铃铛银链,脖子上是夸张的双层银盘,头上的头冠挂着很多细小的银饰,她们每动一下都能发出不小的声响。
她们与那些戴着斗篷的人不同,未戴面具,可以让人看清面容和神色,在空灵低喃声中,她们缓缓动作,一眼看上去整齐划一,十分有节奏,甚至连角度都一样。
不差分毫。
等跳舞的苗疆女子分散开,绕着祭坛动作时,那些低喃的人也有了动作,他们先是同时转过身,将火把落下放于胸前,火光映在深色的衣服上。
随后,舞女每跳一下,他们便向前一步,在远处看这个画面十分诡异。
直到他们靠近祭坛将手里的火把扔进去,火势迅速蔓延,火光冲天后,才停了动作。
舞女从围栏处翻过,来到人群中,那些穿着斗篷的人则聚在一起,推选出一个公布规则的人。
“选亲开始,请诸位将蛊盅交予女侍。”
这道声音刻意压低了,听起来像被磨砂纸磨过似的,十分粗粝。
林苑卿向前一步,转身靠在围栏上,将视线落在那些女侍身上。
女侍并不主动接蛊盅,若是有人伸着手递,她们则微微歪着头,眼球微动看几眼,若是对不上眼,便不会接。
也就意味着,没有资格。
她侧目看向一旁的宿景,他双手捧着黎礼养的蛊,站姿端正,当女侍靠近他时,也未闪躲。
那女侍先是看了看他手中的蛊,随后弯腰低头去嗅蛊盅,眼里突然迸发出欣喜的情绪,她双手有些颤抖,主动去拿宿景手上的东西。
到手后,她环顾四周看其他的女侍,接着翻身一跃进了围栏内,将手里的蛊盅递给最前面的人,声音很轻的喊了句:“长老。”
那长老听见后似乎有些不悦,但打开蛊盅看见蛊虫后,他抬起头用戴着面具的脸探寻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宿景。
长老一只手拿着东西,一只手举起,手指弯了弯,示意把人带进去。
林苑卿眼睛一直盯着他们的动作,看见围栏被打开,他们将宿景迎了进去,递给他一个黑色布条,让绑在眼睛上。
“这是何意?”她靠近黎礼,轻声问道。
“共有六个女侍,每日选一蛊盅,相对应的人蒙着眼进入屋内,回答几个问题即可决断谁有资格留在圣女身边。”黎礼转过头,将视线落在她身后。
她下意识回头跟着看过去,却被身后的沈霁淮用手环住腰,他将下巴搁在人肩膀上,轻声说道:“看正前方。”
林苑卿迅速抬头看向前方的高处,那不知什么时候竖立了一面铜镜,不偏不倚将他们几人框在其中。
她透过铜镜看清了身后的状况,方才拒绝了蛊盅的女侍被塞了一只蛊虫后,便接过了之前瞧不上的蛊。
林苑卿皱着眉转头看向场地正中央,只一会儿的时间,女侍们都挑好了人,并将人带了进去。
那些被挑中的男子,眼前都被蒙上黑布,由女侍统一带进白色纱层后。
那纱层只能显现出他们的身形轮廓。
坐在椅子上的圣女站起身,绕着六个人转了一圈,先是停在了第一个人面前,仔细端详片刻摆了摆手,那人被领了出来。
第二个是宿景,圣女伸出手抚上他的肩膀,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递到他嘴边,随后圣女便继续向后,也将东西喂给了最后一人。
“这是,情蛊?”林苑卿转正身子,盯着那微微飘动的白纱,试探的问道。
“不错。”
得了肯定回答后,林苑卿伸手抓住沈霁淮的衣袖,转头看向黎礼,说道:“劳烦黎姑娘照看宿景,我身子有些不适,先与夫君回去了。”
她说话时脸色确实不好,额角还有几颗冷汗,面上没有血色。
黎礼犹豫片刻,还是应下了。
于是,林苑卿拽着沈霁淮从层层包围里走出去,走到街道后她深吸一口气,缓了会,听见身旁的人问:“你身体里的毒还未清除?”
“无事。”
她睁开眼看向街道,房屋前的火把现下已悉数熄灭,房门也被紧紧关上,本就无人的街道现在显得更加荒凉。
虽说火把熄灭了,但却没有被收回房间,林苑卿向前几步取下一个火把,拿在手里掂量,左右看看又抛给沈霁淮。
沈霁淮接过后,不过几秒就将火把放了回去,他压低声音说道:“不愧是苗疆。”
“走。”
林苑卿抬头看他一眼,脚下一动飞上了房顶,她站在上方垂眼面无表情的看沈霁淮。
下一秒,沈霁淮就来到了她的身旁。
两人趁着苗疆举行重要活动的功夫,加快速度来到了林苑卿昨日发现的地方。
只要那座破落屋子上了锁,其余房子都没有。
林苑卿上前,手捧起锁看了几眼,伸手从沈霁淮腰间抽出剑,手腕一动,剑砍在了锁上,但却没有留下痕迹。
她有些惊讶,头也不回的把剑向身后扔,手重新摸上银锁,那锁不似平常的锁,锁孔处是一个圆形的洞口,没有齿轮,很奇怪。
等透过洞口看清里边的构造后,她伸手从腰间的锦囊里拿出一个竹筒,将筒打开对着那圆形的口,把蛊虫倒了进去。
做完一系列事情后,她向后退了一步,与沈霁淮并肩。
两人站的笔直,眼睛盯着银锁看,过了很久就当他们以为没有效果时,那房门处传来一声轻响。
“咔嚓——”
锁开了。
那黑乎乎的蛊虫从里边爬出来,动了动翅膀,从小缝里钻进了屋内。
不过片刻又是一阵声响。
林苑卿送了一口气,快步上前用力推开门,里边没有火把,一片漆黑。
她正欲提步进去时,脸侧突然亮起火光,她侧目看过去,看见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火折子,举在她身边。
她收回视线踏进屋内,等人进来后顺手把门关上,于是他们进入了一个完全密闭的黑暗空间。
火折子映照范围有限,沈霁淮举着火去找蜡烛,没找到烛台,倒是看见了一排排的蛊盅,和深紫色斗篷。
屋内有一张矮桌子,林苑卿靠近桌子,看见了上边的烛台,示意沈霁淮点亮。
那烛台不知是潮湿环境的影响还是怎样,一时间点不着,他们花了一些功夫好不容易点着了,脚下却突然松动。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脚底下出现一个大洞,将他们吞了进去,落下去后,上边桌上的烛台倏地一下熄灭了,那洞口和合上了。
一切都和之前别无二样。
在下落过程中,他们总触碰到一些毛毛的东西,落到实处后,火折子被重新吹燃。
是一个地下空间。
密室两旁有烛台,他们将其一个个点亮,等火光足够照亮整个空间后,地下的布置便在他们眼前呈现。
这里没有一排排摆着蛊盅的架子,也没有充满神秘气息的斗篷,有的是绿油油的盆栽,和张张卷轴与书信。
林苑卿环顾四周确保没有其他人在场后,才上前坐在桌前,垂眸看向桌上的东西。
那卷轴上写的文字是苗疆秘语,看起来像远古的符咒,她伸手上下扒拉两下后,发现没有有效信息,便转眼看向一旁的书信。
那书信存在的时间已经很久,纸张都泛黄,表面是空白的没有文字。
林苑卿拿起一封信,从里边抽出信纸,入目的第一个词便是长亭,她下意识抬头去看沈霁淮,声音很轻的对着人喊道:“长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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