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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宁郁和班主任说的是要想一下，最晚明天给答复。
辞别班主任，宁郁走出教学楼，方林林正站在树下等他。本来是在玩手机的，正巧抬头看到宁郁，立刻收了手机，朝他招手：“宁郁！”
随着宁郁走近，他能看到的宁郁的表情越发清晰。“宁老师和你说什么了？你的表情，丧丧的。”
很久没在宁郁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了。
“啊……”宁郁说道，“宁老师说比赛我被选上了，下周有一个出去交流的机会。”
“！！！”
方林林挺兴奋的，“哇！！这是好事啊！！”
预选赛里，他也有名次，只是与稀少的名额相比较的话，他并不够格。方林林本人是不遗憾的，早在参加比赛的时候，他就做好了陪跑的心理准备，能够在预选赛拿到名次已经是意外之喜——
这就是他的“为了不失望，先把希望放低”的独门秘诀。
“那你怎么还丧丧的？”
刚看到宁郁丧丧的脸时，方林林还以为班主任说了什么坏事情。
宁郁说：“走出舒适区总是痛苦的。”
他现在待在舒适区里，很安心。这就是他的安全屋。
“而且要出去一周。”
宁郁还是丧丧的：“寒假一直和秋糖在一起，好习惯了。”
只是简单分开这样一天，他都会和谢秋堂打好久的电话……说实话，宁郁今天上课的时候开了会小差，用手机浏览器搜了搜“分离焦虑症是什么？”。
昨晚上，和谢秋堂语音的时候，他就做好决定，今天不住宿舍。
回家去。
可是马上又要分开一周！
宁郁叹了口气：“这就是习惯的坏处吧。”
以前没习惯的时候，怎样都无所谓。现在习惯了，就有点不想动弹。
方林林鼓起腮帮子，看着像是春节蒸笼里喜庆的包子，“但是我觉得，他会支持你去吧？”
“肯定啦。”
这个机会确实不错。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宁郁面上依旧丧丧的：“晚上回去和他说一说。”
瞅着他的样子，方林林摇摇头：爱情啊！真实一个既吸引人又折磨人的东西。
.
回家前，宁郁顺路先去了一家蛋糕店，买了两盒抹茶芋泥卷：这家店的抹茶芋泥做得不甜，吃起来不腻，据他观察，算是谢秋堂比较喜欢吃的甜品之一。
宁郁也爱吃。
拎着精致的包装袋，上到电梯口，已经有了饭菜的香味——
谢秋堂提前回来了。
不期然的，宁郁有些想到了小时候。在平县时，自己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总能在家门口看到奶奶坐在那儿等着他。
这是一种没办法取代的，家的温暖。
回家去了。
宁郁三步并作两步进门。
谢秋堂的声音传过来：“——回来了？”
宁郁微微一笑，把装着抹茶芋泥卷的袋子放下，漫步走到厨房去：“秋堂哥哥，你的耳朵是越来越灵了。”
厨房和玄关这么远的距离，谢秋堂还开着水龙头在择菜，这都能听到他开门的声音。
谢秋堂莞尔，顺手塞了颗刚洗好的小番茄到宁郁嘴里，“想点什么菜？”
“我……”宁郁悠悠说，“随便。”
谢秋堂眉梢微挑，停下择菜的手——菜也择好了，“那就听我的。”
宁郁在厨房里，左晃晃右晃晃，就是不出去。谢秋堂拧开火热锅，“有油烟哦。”
宁郁眨眨眼。
谢秋堂又说：“冰箱里新榨了果汁。”
“好吧，我先去拿出来。”
短短一点距离，宁郁一步三回头。
不太正常。
谢秋堂心想，学校里有什么事？
…
吃过晚饭。
宁郁缩软软的沙发里，身上罩着绒绒毯，困呼呼的发晕。
一双冰凉的手伸到他的颈畔。
贴了贴他温暖的肌肤。
宁郁猛地一激灵，睁开眼，声音含糊：“哥哥？”
“嗯。”
谢秋堂的手刚刚过了冷水，还是冷的。虽然冷得有点不适，宁郁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再往里伸了伸：“暖暖。”
“……”谢秋堂无奈一笑。他只是想逗一逗宁郁。可没真的想要宁郁给他暖手。
试着抽动自己的手，却没抽动。
宁郁不大满意的说道：“你手好冷。”
既然抽不动，谢秋堂索性就这这个力道坐了下来，和宁郁挤在沙发里，两人之间的距离几近于无。
“不动了。”谢秋堂说，“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秋糖你又知道了。”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有。”
宁郁把来龙去脉给他说了一遍。
正如宁郁想的一样，谢秋堂很支持。
“……”
宁郁松开握住谢秋堂手腕的手，懒洋洋往后靠。
这是不满意自己的说法了。
谢秋堂审视一圈，说道：“我会想你。”
宁郁喜欢这个表述。他说：“我也会想你。”
四目相对。
谢秋堂微热的手轻轻抚了抚宁郁的头顶，旋即他低头，用唇碰了碰宁郁的额头。
这是一个纯洁的吻。
“我们可以视频，电话……嗯，微信可以随时发消息，发语音。”谢秋堂说，“你是置顶的特殊关心，什么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回的。”
“还是不太一样嘛。”宁郁丧丧的说。
“那我陪你去？”谢秋堂又说道，“我自费。”
“……”心动但理智上宁郁拒绝了，“这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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