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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
“既然你花大价钱购买了斯塔克工业的设备，”电话里传来赵海伦博士的声音，“那么我们的成功率应该很高？”
“你不了解你的潜力，海伦，”布鲁斯侃侃而谈，“‘生命摇篮’目前还只有一个理论，不过，当理论完成时，世人都将为之惊叹。再结合我的小技术，你不能想象我们会做到什么地步。”
人类的进化。布鲁斯想。
他不能说出这么像是野心家台词的词汇，即使事实如此。
“我很期待。”
博士回答，布鲁斯听见那边有机翼摩擦过空气的声音，看来专机到了，“等会儿见，布鲁斯。”
“待会儿见。”
布鲁斯回答。
电话挂断，布鲁斯向后一靠，整个人陷进椅背里。
他有些晕。
“来看看我的大老板，我能肯定你已经晕机了，”一个肆无忌惮的男声从扬声器传来，“这飞机驾驶室的监控设备可真是绝了，完完全全是全方位的，我都能看见你额头分泌的冷汗布鲁斯！”
“哦。”
布鲁斯冷漠地回答。
哈尔乔丹为偷跑出来约的驾驶员倒是不错，反正人家是英勇无畏、无数次坠机逃生从未被超越、更不惧怕权威、勇于死的王牌飞行员。
……就是坠机次数真的、有点、多。
从机翼松动、油箱破裂到撞到鸟群、雷达损坏，他简直经历了所有飞行员一生可能都不会经历的危机事件。
……当然，少部分事件，比如飞太高导致温度过低冻结转轴，或者故意贴水面滑行导致被旁边翻滚的鲸一个浪花打沉，那是他自己出来的。
而哈尔次次能化险为夷，虽然偶尔保不住飞机，但是他勇于在各种地方迫降、在各种高度跳伞，硬是苟到了现在。
他在航空公司唯一的存在意义就是每隔一段时间随便挑一架飞机开走，那架飞机一定是有问题的。然后其他飞机就安全了，发生事故的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从某种意义上讲，哈尔也是一个大英雄。
“哎，他们都说哥谭宝贝多帅，多让人无法自制……好吧，我承认你的确还算有魅力，”哈尔继续叨逼叨，“但是你真的远不如我，真的。”
……就是他太自恋了。布鲁西宝贝儿想。
“有你这样对老板说话的吗，哈尔？”
布鲁斯失去理想地躺在座椅里，他觉得自己的血压正在因为飞行高度而往上彪，血液突突突地在太阳穴冲击着，他眼前也开始闪回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的影子，“你这幅样子顶多能哄骗一下中心城那群善良热情的小天使。”
也只有在那座城市长大的、就算邪恶到组团抢银行都不随便伤人的小天使们能够容忍哈尔这种每日一的“英勇”行径了。
大都会的都不行！
“哈？别忘了，你的小命还在我手里呢，尊敬的老板！”
哈尔的声音骄傲得跟托尼有得一拼，飞机在他手下剧烈地摇晃一下，像是要谋害布鲁西宝贝几小时前吃进去的早餐，“你知道我出事故的概率吧？”
你还敢坐我开的飞机！
“我当然知道，也正是因为这样，你肯定超——级闲，闲到我一约就能约到，”布鲁斯坐直了些，防止自己真的吐出来。可恶，他根本不会晕机的，“而且，你不会因为坠个机就挂掉。”
坐上一架会有大概率出事的飞机上，来一次说走就走的跳伞，这就是布鲁西宝贝儿克服自己那小小的心理问题的方法。
……虽然他现在有点儿心虚。
“距离目的地‘韦恩六号’还有十二海里——该死的你为什么要给自己的私人岛屿取这种羞耻的名字！”
哈尔再次感叹富豪果然不在正常人的范畴，“飞机的地图上显示岛上有一座实验室，你要去那儿吗？”
布鲁斯刚想回答，他的手机响了一声，收到了来自“绷带憨憨”的消息。那是一段视频，画面中能远远看见灰蝙蝠被夜枭追赶进了一座工厂，夜枭刚想继续追击，一只戴着手套的手伸到屏幕面前，摁下了手中的按钮。
“轰”的一声，火光冲天，工厂被淹没在火海里，夜枭紧急后撤躲到后边的建筑中才幸免于难，至于在工厂中的灰蝙蝠，他的结局清晰明了。
画面的最后一幕，是躲在掩体后的夜枭朝镜头遥望过来的景象。
那双呆萌的猫头鹰眼睛下是多么狰狞的表情，布鲁斯不看都能知道。
他顿了一下，默默敲起了回复。
布鲁斯：走好，兄弟。
绷带憨憨：）
布鲁西宝贝收起了手机。
“……实验室往后稍稍，全世界最性感的男人才不会一门心思扑在研究上，”布鲁斯克服了自己最后一丁点儿心理障碍，解开安全带站起来，从旁边捞过全身装备和降落伞背包给自己穿上，“你完美的老板决定来一次跳伞。”
哈尔：？？？
“……等等！”
哈尔的声音变得焦急起来，“据我所知大名鼎鼎的布鲁斯韦恩还从来没玩过跳伞？”
“哦，大概是吧，哈尔，”布鲁斯抬头冲监控镜头无所谓地笑了笑，又看看旁边仪表盘显示的飞行高度，“你跳伞时的最低开伞高度是多少？”
“我？我比较极限，”哈尔说，“你知道，我经常挑战自己的极限。”
“我来挑战你的极限——别担心，我曾经面对过针对空袭的雷达……那可真难受，”布鲁斯走向飞机尾端，“打开舱门，这飞机送你了，两小时后记得来实验室接我，”布鲁斯思考了一下，“如果把这架开坠毁了的话就再去韦恩集团领一架吧。”
哈尔：“……”
哈尔：“你别后悔。”
“‘后悔’怎么拼？”
布鲁西宝贝儿吊儿郎当地问。
“哈，我怎么知道！”
哈尔不服输地大声逼逼。
飞机后舱门缓缓打开，布鲁斯降低重心以免被晃下去。
他的心脏开始噗噗跳，眼前全是硝烟、黑云，底下是遥远的不知名淡黄色结晶物质构成的地面，结晶的缺口处闪过爆炸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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