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宓成为宗主的第二个亲传一个下午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天衍宗。
若说容祁风是宗主的亲传,众人都没什么好质疑的,毕竟容祁风是修仙大家的容家嫡系,又是返祖血脉,身负变异双灵根,修炼速度比单灵根还快,关是天赋就碾压众人,更别提那让同龄修士望尘莫及的修为。
可乌宓不一样,在天衍上宗的一众天才里,乌宓的单灵根并不特殊。天衍上宗单灵根多的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更别谈他的修为在一众上宗弟子中仅排末等,他和容祁风根本没有可比性。
“谁都知道宗主的亲传徒弟只能收一个!是未来宗门的唯一继承人!乌宓师兄凭什么啊?怎么看他也没法和祁风师兄相提并论吧?”
“这也太不公平了!不说修为!就他那资质在上宗也只是排二等,祁风师兄能成为掌门亲传,我还是很服气的,毕竟他是我们天衍上宗的翘楚,资质和修为都是我们上宗的第一,可乌宓师兄凭的什么啊?”
“嘿!还别说,要说修为的话,我们天衍上宗比乌宓师兄强的人多去了!潇潇师姐小他一岁就已经是九星灵者,更别提暮啬师兄,还有七汶师姐以及顾十师兄……乌宓师兄就这么成为宗主的第二个亲传弟子实在是令人不服气啊!”
“本就是令人不服!宗主到底看上了他什么啊!难不成是那张脸吗!”
低低絮语的杂役弟子们静默了一下,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出了乌发修士罪恶般的面容。
“如果说是看脸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一名杂役弟子喃喃道。
“乌宓师兄的脸在天衍宗的确是出了名的好看……”又有一名曾经远远观望过那人的杂役弟子失神道。
天衍宗美人众多,七汶师姐的清冷,潇潇师姐的娇蛮,暮啬师兄的风雅,祁风师兄的温润……天衍上宗的弟子没一个长得差的,各有各鲜明的风格。
然而……
“一见到乌宓师兄,我就谁也想不起来,仿佛灵魂被吸走了一样。”
那是寻常人见之,便会忘却一切的人。
他只需要稍微抬起眼皮轻描淡写的看你一眼,你就会沦陷其中,挣扎不得。
有人私下里说偷偷看一眼乌宓师兄,别的美人都再也入不了眼,并不是夸大其词。
见过水墨描绘的国色天香,迷了眼,又如何容得下那些所谓的将就。
虽说修仙之人不重外貌,但是若外貌真的好看到一定的程度,那不重也变成重了。
“如果是乌宓师兄凭借那张脸勾引了宗主的话!那就有理由了!”
一名杂役弟子骤然大声道,声音充斥着怒气,“祁风师兄不就是被他勾引得对他千般宠爱吗?”
众弟子惊讶的看着他。
他们不过是杂役弟子,心里就算不服气想说些什么,也最多道一句令人不服,绝不会明目张胆将这种话说出口。
被正主听到,那是要人命的。
一阵风飘来,杂役弟子们看向说了那句侮辱话的杂役弟子身后,面色一瞬间惊恐起来,他们想提醒那尚不自知的蠢货,但是身体却被下了禁制,无法动弹。
像是傀儡一样,他们僵硬的看着乌发修士站立在那杂役弟子身后,轻声询问道:“勾引?”
那杂役弟子依旧未觉察到有什么不对,侃侃而谈道:“自然,他乌宓除了脸,还有什么能入了宗主的眼睛,指不定用身体勾引了宗主才如此!真是侮辱了我们上宗弟子的名声!贱人一个!他要是有自知之明,就应该离祁风师兄远一点……”
被下了禁制无法动弹的杂役弟子们心都快跳出了胸口。
这个蠢货是想死吗!就算想死也别连累他们啊!
那杂役弟子说着说着终于感觉到了什么,周围太安静了……连风声也没有。
他注意到面色恐惧到扭曲的伙伴,他们看着他的身后,仿佛他的身后站立着穷凶极恶的魔修。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缓缓回头。
阳光落到乌发修士单薄的肩膀上,乌发修士低垂着眼睫看他,漆黑的眼眸几乎要把人的魂魄摄进去锁起来。
禁制被解开,杂役弟子们脸色惨白一片,一瞬间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师,师兄……”
尤其是适才说得口沫横飞的杂役弟子,此时已经尿了裤子,失禁了。
乌宓看着他,目光落在弟子屁股下湿濡的地板,殷红的唇瓣弯了弯,笑道:“你刚才说的什么?再说一遍,我还想再听听。”
分明是懒洋洋的调子,跪在地上的杂役弟子却无端感到一阵寒意,他的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一时之间只知道否认道:“我……我……我什么都没说……啊啊啊啊!!!!”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整个人痛得在地上打滚,手指沾了他刚才失禁的尿液,看起来狼狈无比。
“那你的意思是,我听错了?”
乌宓的鞋尖踩在杂役弟子的伤口上,手里的长鞭挽成一道,倒钩和着鞭柄握在掌心之中。
“可我觉得我好像没听错。”
他挥出手里的长鞭,放开倒钩,鞭尾正正打在了杂役弟子弯曲的脊背上,比之前还用了些力度。
那骂了他的杂役弟子发出像是被刀子活剐的猪叫,长鞭收回的时候,鞭尾上的倒钩硬生生勾出了他脊背上的一块血肉,周围原本惊慌的弟子见此骤然发出惊呼,却没一个人敢上前求情。
谁都知道乌宓师兄被祁风师兄惯着长大,他要什么祁风师兄给什么,纵然天资在上宗平庸,然而有祁风师兄在,他在天衍上宗的地位也高得离谱,只是乌宓师兄从未动过手,今日却是第一次。
且第一次就如此毫不留情,可见心性之暴虐,着实不符天衍宗的风范。
乌宓只打了两鞭,便将不疼收了回去。
这黑鞭是他从宗主手里要的一件法器,打在人的身上,疼痛感将会放大数百倍,是一件折磨人再好不过的法器。
他不再看那在地上翻滚的人畜,反而环视了周围一圈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的杂役弟子们,微不可查的笑了笑,也不警告什么,打完了人便懒懒散散的回了自己的九鲤山。
众杂役弟子在他离开后纷纷瘫软在地下,觉得在黄泉路走了一遭,那蠢货还在惨叫不止,一名有地位的杂役弟子伸手将脸上的汗擦了,吩咐道:“快把他送回潇潇师姐那里去!潇潇师姐问就说是乌宓师兄打的,和我们无关!”
“这……”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想捞这份活。
“还不快去是看着人死吗!”
“是……”
“再把这里给清扫干净!快点!”
——
——
容祁风刚刚在洞府修行完毕,便听到自己的杂役弟子张元来报,说乌宓下午的时候打了一个杂役弟子,那名杂役弟子至今还未曾醒过来。
那杂役弟子是楚潇潇手下的,楚潇潇自然不甘心,想去找乌宓算账,结果乌宓的九鲤山设了禁制她进不去,便只能来找容祁风。
“师弟为何事打的他?”
容祁风睁开眼睛。
张元连忙说了整件事的始末,末了补一句,“虽说那杂役弟子过分了些,但乌宓师兄险些将人打死,也未免残忍了。”
洞府打开,容祁风从里面走了出来,张元见他身上修为又精进几分,隐隐有突破三阶灵师的兆头,心里狠狠一跳。
不愧是掌门首徒,关是修炼这条路上,就已经将整个天衍宗的弟子给比了下去。
他跟在容祁风背后心想那些杂役弟子倒也没说错,乌宓师兄真的和祁风师兄有着天堑般的差距,若不是祁风师兄疼爱他,他在天衍上宗的地位也好不到哪里去。
天衍上宗女弟子少得可怜,三百名弟子当中,仅有二十位女弟子,这二十位女弟子长相皆是上乘,在天衍上宗都是被供着的存在,其所属的杂役弟子人也能让上一两分,像乌宓这种直接快把人打死的,还从未有之。
看到自己的杂役弟子被送回来的凄惨模样,楚潇潇自然是气得全身发抖。
她并不在意那杂役弟子如何,她在意的是她自己的颜面,一起讨论这件事的杂役弟子几乎涵盖了整个天衍上宗三分之二的正式弟子势力范围,自己的杂役弟子只是嘴碎中的一个,另外几个女弟子的杂役弟子不也同样是在里面??凭什么就她一个人的杂役弟子被打,其余的相安无事?
那乌宓分明是给她难堪!
她想要去九鲤山找乌宓算账,但是九鲤山有禁制,她根本进不去,便只能来找容祁风。
容祁风一推开门,便看见楚潇潇坐在椅子上喝茶等他,看他进来,恭敬的起身,对他拱手道:“祁风师兄,这次我来……”
“我知道,张元已经和我说了。”
容祁风温声道。
张元正是刚才在洞府里给他传消息的的杂役弟子。
楚潇潇眼睛一红,又是委屈又是愤怒,“求师兄给我做主!我知道师兄疼爱乌宓师弟,但是此番乌宓师弟如此伤我的杂役弟子!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容祁风叹了叹气,摸出一块袖帕递给楚潇潇,楚潇潇一愣,紧接着脸色一红,低下头接过袖帕擦了擦眼睛,眼泪已经哗啦啦的掉下来,“师兄……”
“此事师弟的确做的有些过了。”
容祁风说,声音柔和,“师妹也莫要伤心,明日我便去找师弟,让他登门道歉。”
“只是……”他无奈的笑了笑,“师弟性子向来骄纵,我不知他……”
言外之意是他也不能保证,乌宓会不会登门道歉。
楚潇潇听出来这个意思,并没有怀疑。
乌宓来天衍宗六年,有五年的时间未曾出现于人前,他最初来天衍宗的时候身体不是很好,是在天衍宗的青冥境里修炼,青冥境是上一任副宗主的地方,乌宓便是由副宗主带回来的,青冥境灵力充足温和,是修士修养的好地方,这一辈的弟子中副宗主只允许祁风师兄一个人进入青冥境。
她不了解乌宓,却了解祁风师兄,祁风师兄和乌宓相伴的时间最久,既然祁风师兄说了他性格骄纵,那便是骄纵无疑了。
楚潇潇最是讨厌这样的人。
偶然之下她又听到那些乌宓比她们这些女弟子加起来还要好看的碎语传闻,纵使没见过乌宓,她心里已经对这个人没有任何的好感,加上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她对乌宓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他不来给我道歉的话……”她捏紧了手中的手帕,低垂着头恨恨道:“我就当天衍宗没这个师弟!”
她低着头,没看见她敬重仰慕的祁风师兄,那唇角灿烂愉悦的笑容,他的声音越发的温和,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师妹莫要如此置气,都是天衍上宗的弟子,师弟他只是……”那声音有些迟疑,顿了一会儿方才继续道:“他只是未曾和你们接触过,若是接触了,你会发现师弟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楚潇潇冷哼一声,“师兄不必多说!我知道你怜惜他体弱,对他多为纵容!可他出青冥境一年,一次也没有拜访过我们这些师兄师姐!这样无情无义的师弟!我才不想和他有任何的接触!”
系统流小说【xitongliuxs.com】第一时间更新《逆命录》最新章节。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